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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林林-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2024年04月19日 靓嘟嘟 浏览量: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刘林林
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
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我的母亲王芙蓉她选择了革命军人,就注定着要与 “付出”、“坚强”等字眼相伴。她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惊天动地的英雄壮举,而是默默地奉献,有人比喻说:如果人民军队是长城,那么军嫂就是稳固、连接长城的垛口。这句话诠释了军嫂无私奉献的精神。我的母亲是成千上万基建工程兵军嫂的一员,但在我的心目中,她是我心中的“最美军嫂”。

我的母亲王芙蓉,1929年出生,山西省忻州奇村人。她的名字有芙蓉二字,我查了字典,芙蓉是一种花,以成都的最为出名,山西这个地方似乎很少。我想着这和我父亲刘仁义有关,我父亲参加八路军时,也就是一个初小水平,但这个水平在当时的八路军里,也算一个小知识分子,也就被领导挑选为电台报务员。我记得近年我回家乡参加一次活动时,家乡人写我母亲的名字是叫王福鱼,大概是我妈随军后,我父亲嫌福鱼这个名字土,给我妈起了个王芙蓉的名字。

我妈不识字。我姥姥孙双梅是一个命苦的人,1940年40岁时死了丈夫,成了一个寡妇,带着4个孩子,在那个兵荒马乱日本鬼子横行的年代,过着艰难困苦的生活。大儿子被国民党军队抓去当兵,被解放军俘虏后又参加了解放军,在一次战役中脑袋受伤,复员后不久即去世。大女儿即我的母亲王芙蓉,16岁出嫁,嫁给了已参加八路军的父亲刘仁义。

在那个战争的年代,嫁给一个当八路军的战士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,因为参军那是在提着脑袋干革命,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。我问过母亲,当时为什么选择父亲,母亲说,她恨日本鬼子,恨国民党的部队,八路军对老百姓好,她选择了当八路军的父亲。父亲结婚后一个星期就返回了部队。父亲当兵不在家,母亲就住在父亲的家乡刘家庄,但也经常回娘家居住。姥姥家中没有男劳力,9岁的二舅下身没穿裤子就拿着锄头随姥姥下地干活。后来我妈告诉我,姥爷去世后姥姥整天哭哭啼啼,母亲从小就承担起照顾弟弟、妹妹的责任,背着一个,拉着一个,或在家或在村里的小街上、邻居家。

在那个炮火纷飞的年代,在解放战争刚开始时,晋北的解放军部队还不占优势,一度被被闫锡山的部队打得到处跑,母亲和父亲失去了联系,母亲每天都处于忧愁之中,担心父亲的安全。国民党部队经常到村庄扫荡,找解放军或抓村里的共产党干部,连我妈这样的“匪属”也不敢在村里呆,从一个村庄跑到另一个村庄,跟敌人打游击。我妈亲眼看见了国民党部队的残暴,看见吊在树上的共产党干部的尸体,当时的情景是一片恐怖。

母亲到处打听,父亲却音信全无。母亲泪水长流,但更多的是在背后偷偷地流泪。不知父亲是死是活,心中忍受着巨大的煎熬,当时我妈才18、9岁的年龄呀!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度过那焦急无奈的日子。

几年的时间没有父亲的音信,母亲一方面要忍受心灵的痛苦,一方面要帮助姥姥,帮助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,还有公公婆婆一家需要照料。因为父亲在外,二叔上学,爷爷带着母亲下地干活,春天下种,秋天收割,围碾粮食,做着一个男劳力的活路,在6年见不到父亲的日子里,辛勤劳作,默默为父亲尽责、尽孝。

在1949年解放军包围太原时,父亲突然捎回口信,说他所在的解放军部队正在包围打太原。我母亲听到父亲的音信大哭一场,知道丈夫还活着,辛酸中含着喜悦,她要去找父亲。她知道父亲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,她要见父亲一面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我父亲当时在解放军7纵十二旅,在解放太原的战斗中,这个部队正在牛驼寨激烈与阎锡山的部队战斗。这个战斗,在解放战争中也是一场恶战,双方都损失惨重,解放军在攻打东山包括牛驼寨的四大要塞中就牺牲了16000余人。我的父亲幸存下来。

我曾经问母亲,刚解放太原时,你和其他几个姑娘怎样从忻州奇村刘家庄村走到太原找父亲的?母亲说,当时姥姥和公公婆婆都不让母亲去找父亲,因为到处都在打战,母亲不听,毅然和同样去找丈夫的姑娘一起上了路。她们走了三天才到了太原。在路上饿了问乡亲们要点水,就着点干粮吃。夜晚了求乡亲们留个宿。到了太原也没找着当解放军的父亲,那时候太原刚解放也乱。从忻州乡下到太原有100公里,那时的路也不好走,而且还是在战争年代,炮火连天。我母亲是一个农村妇女,平时最多也就是在附近的村庄转转,从来没有出过远门。她们凭着就是一心想找自己的丈夫的信念,东打听西问,硬是凭着一步步的脚步来到太原。

来到太原是太原解放的第三天,我的母亲凭着找丈夫急切的心情,胆子是这么大,我现在想起来不得不佩服我的母亲。母亲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城市,当时战争的硝烟还未真正散去,太原到处都是残墙断壁,国民党的散兵游勇还未被肃清,秩序还很乱。我的母亲碰见解放军部队的兵就打听父亲的下落。可是她是一个农村妇女,连父亲的部队番号都说不清,只说父亲是山西忻州奇村人,在老家参的军。再加上当时解放太原的部队有几十万人,到哪里找。我的母亲在太原打听了三天,急的嗓子也冒烟了,也未打听到消息,再加上没有钱,吃饭都成了问题,靠要饭度日,无奈之下怀着极度失望的心情又走路返回家乡。

我的母亲16岁与父亲结婚,父亲在家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到部队,之后便没有音信。1949年父亲捎回口信,母亲走路到太原也未找到父亲。之后父亲部队进军大西北,部队在甘肃甘谷稳定住了一段时间后,我母亲才去了甘肃甘谷找见我父亲,这已经是1951年初的事了,两人离开的时间已经有6年多了,母亲这时年龄也有22岁了。我们难以想象他们相聚的时刻是多么的激动,父亲的激动是他经历过战争的枪林弹雨之后还能幸存下来,他的很多年轻的战友都牺牲了,他幸存了下来,并能与等待了他6年多的妻子见面。不论是在太原牛驼寨那场激烈残酷的战斗中,还是在朝鲜美国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中,除了对革命的忠诚之外,活着和家人、妻子见面也成了他的一个生活的信念。

六年的等待意味着什么?我的母亲她选择了革命军人,就注定着要与 “付出”、“坚强”等字眼相伴。她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惊天动地的英雄壮举,而是默默地奉献,有人比喻说:如果人民军队是长城,那么军嫂就是稳固、连接长城的垛口。这句话诠释了军嫂无私奉献的精神。我的父母亲都为祖国的解放事业付出了自己的牺牲,想到这里,我对我的父母崇敬之心无法用话语表达,我爱他们。

我父亲1945年17岁参加八路军,因为解放战争、抗美援朝以及转战祖国大江南北修铁路,十年未回过家乡真是为大家舍小家,可能我们现在的年轻人不理解。他们那一代军人用超凡的眼光,超人的勇气,付出了超人的牺牲,他们表现出来的忘我的精神和激情,这或许就是被人们称为信仰的东西,一种精神的力量。一想起这些往事,我这名革命的后代心情久久不能平静,不会忘记父亲经历过的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。

我母亲在甘肃甘谷住了一个月左右又回到家乡,因为当时我父亲的级别还不够条件带家属。1955年我父亲才有了带家属的资格,这时他回到了家乡带我母亲随军,距离他离开家乡已经整整十年了,和我母亲团聚的时间也就几个月,他们为了祖国的解放和建设付出了贡献和牺牲。

我母亲不识字,靠着对我父亲忠贞的爱情,一个人或者和老家的军人家属,1951年到甘肃甘谷找我父亲,或者是带着我和妹妹、弟弟,不顾晕车劳累,1955年千里迢迢到福建、1960年云南找我父亲。我那时已七八岁,还记得我们在路上的艰难。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我母亲1960年带着我和妹妹、弟弟来到贵州天生桥,正逢国家遇上经济困难的年代。那时候父亲的部队铁五师在建贵昆铁路,盖房子的材料是因地取材、用竹子做围墙,外面抹上一层泥,用油毛毡当房子的顶棚。这种房子,用竹片隔开的墙说话都能听得见。吃的菜是萝卜、土豆,白菜都吃不到。有时候部队的连队洗菜后丢下的菜叶,我妈都要捡起来拿回家吃。

我的妈妈在我父亲回来吃饭时,都要给父亲开“小餐”,而父亲则不愿意,把菜夹给儿女。母亲则说,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,要优先照顾父亲。母亲尽量做家务活,不要父亲做,孩子们的事自己尽量操劳,让父亲把精力放在工作上。

1966年5月13日,我们全家随父亲及从铁五师400名铁兵干部和家属来到四川都江堰,因为要成立基建工程兵61支队。家属基地在一个叫白沙的小镇。白沙离当时的县城十多里路,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一天白沙河穿镇而过,几十排平房建在山脚下。我们全家人住在一个约20平米的房内,家中六口人显得很拥挤,但每家的情况都差不多。那时蜂窝煤定量供应,家中燃料不够做饭,母亲就带着我们去背后的大山上砍些枯树枝回来烧饭。记得那时公路部门要收购修公路的碎石,那时很多家属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到白沙河边敲石头。我记得我妈带着我和大妹到河边敲石头的情景。石头都是圆的鹅卵石,真难敲,我母亲当然砸得最多,因为我那时也就14岁。

1966年父亲刘仁义在四川都江堰得了因肝炎引起的重病,我看见妈妈偷偷在流泪,因为四个儿女还小,最大的14岁,最小的才4岁。但母亲擦干眼泪,一边照料儿女,一边天天到医院看望父亲,精心照顾父亲,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。因我们儿女那时还小,不理解母亲当时的所处的压力,长大后,我们才慢慢得知母亲当时那种悲痛的心情。

1974年母亲带孩子又到了河北迁西洒河桥,和先前到达的父亲会合了。那时家属们成立了家属缝纫队,做手套和一些劳保用品供给部队,因为当时基建工程兵61支队正在修建潘家口水库。我觉得那时家属们挺辛苦,工作也很忙。家属们也在为祖国的建设付出一份力量。

解放后母亲随军,1956年在福建,当时父亲铁道兵五师正在修建鹰厦铁路。1960年在云南宣威,父亲他们修建贵昆铁路。1966年在四川都江堰,父亲调到基建工程兵61支队修建映秀湾水电站。1974年在河北迁西,父亲部队修建潘家口水库。1978年,我的父亲转业回到山西太原,从此以后我们全家才有了一个稳定的环境。

七十多年过去了,如今的他们虽然身体已经不如从前,前几年他们还每天手拉手,一个是耳聋眼花,一个是因几次骨折落下的腿脚残疾,依旧相伴如初,行走在旱西关附近,很多人都认识他们。前一段时间,父亲骨疏松骨裂在家养病,很多人见到我母亲就问我父亲为何不出来,他们对这对年老的夫妇每天互相搀扶行走在街上已有深刻的印象!

岁月无情,父亲已89周岁高龄,眼睛看不清、耳朵听不见,生活全靠88岁的母亲和子女们照顾。母亲也是残疾人,早年摔断胯骨落下残疾,今年又得了腰间椎盘突出症,前些天心脏也有些毛病,病稍有好转又要照顾父亲。我们其他三个子女也竭尽全力照顾父母。每天母亲给父亲倒水、点眼药,拿东西都离不开母亲。母亲说,父亲现在像一个小孩子,靠其他人护理。有时母亲也会有一些牢骚,会“训斥”父亲几句,但我看出她对我父亲是真心实意照顾的。老来有伴,人生幸福!

有些朋友也羡慕我们,他们说你们这么大岁数还有父母亲,是啊!有父母在就有家,父母爱我们,我们爱父母,亲亲一家人,这就是我们的幸福!

他们相伴走过七十年,如今的他们虽然身体已经不如从前,可是他们依旧相伴如初,那份彼此的携手、共老的情爱就像一幅美丽的夕阳图画。

母亲已经88岁了,在我心中母亲依然是一位最美最美的“军嫂”。

心中最美“军嫂”,我的母亲王芙蓉 作者:刘林林

本文作者后记:这是5年前写的一篇关于母亲王芙蓉的文章,现在时间到了2022年,我的父亲已于2020年在太原去世,我的母亲王芙蓉依然健在,今年93岁。

作者刘林林,1970年参军,后在太原某企业公安处工作,内退后担任太原某街道办事处某社区书记9年,退休后经常参加学雷锋志愿服务活动,被评为太原学雷锋志愿者先进工作者。

编辑:乐在其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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